散文:小寒,故园年味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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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故园年味渐浓
文字/香袭书卷
到了小寒,杀猪过年。小寒节气时,传统节日的年愈来愈近。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远方的人们开始着手安排归家的行程,家里的人们忙着筹备年货。小寒开始,到了乡村随处可见杀猪的景象。
山里老友打来电话,说是让去吃年猪饭。按照传统习俗,杀猪的当天是要请客的,家户人家少的乡村,会请了整个村子的老乡。于是妇女们都动起手来,蒸煮烹炸,样样拿手。老少爷们就负责杀猪宰肉,然后点个烟袋翘着二郎腿侃大山吹牛皮。待到饭菜好了,乡民们在一起吃得香说的欢,一天时间就在这种欢喜中度过,主人家更是殷勤待客,满脸笑容。
中国人的过年是一桌饭菜,每一家都会围着一张或圆或方的桌子,全家老少其乐融融。在国外是见不到中国的圆桌宴的,老外们一般就是两人面对面的各吃各的食物,像中国的这样团年宴也就是我们的传统。一年中的好坏都在最后的一桌饭菜中消融,分散在各地的亲友能够聚在一起的幸福,是中国年的主题。
团团圆圆,平平安安,才是人生之福分。拥有再多的外在,没有平安就不会圆满。一贫如洗里也有相携同肩的真爱,荣华富贵中也有缺失的憾事,也因此一年就图个平安归来,全家团圆。
小寒之后,再过大寒,就是立春了。在小寒节气里,时而就会感觉阳气渐生,春意已经在慢慢袭来。大雁开始返乡,喜鹊开始筑造新巢,游子归乡的路就在脚下,父母的期待已经挂在了脸上。都说冬天寒冷,可是越是寒冷越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乡下的小摊,已有人早早的摆出了对联和年画。居住城市久了,年画早就成了记忆里的一种相思。小时候住平房的日子,每到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会写上对联,贴上门画。记忆深处门上贴最多的就是财神,财神守候着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希望来年能够不为生活过于烦忧。福禄寿禧也是年画的主题,屋子里也会贴上这些代表着喜庆和祈福。
前夜还和挚友聊起过纳兰容若的故园词,“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此无声。”爱在风中,无形无踪,却无处不在。写不尽人间的真情,那里面装着满满的爱意。小寒时节,如果寻一故园,遇一故人,刚好把尘世间的累放入故园的一墙篱笆下,刚好把一腔苦涩的深情在一炉小火前说给故人听。那一时,山也清净,水也清明,人亦有情。
倘若有爱,风雪来临也无妨,路程再远也不怕。倘若有爱,人间山河就是故园,每一个相逢的人都可能是故人。最深的爱,最是无声。能与之交心的人,那些牵挂着远方或被人牵挂的人,心中都藏着最厚重的爱。小寒时节的夜晚漫长,风中已经传来春的呼唤,距离再远也能听见。是有人在弹奏一曲琵琶等你归来,是有人点亮灯火守候四季。
那些潜入心间的风雪,带着无声的爱,在空间里循环。人世间的等待并不漫长,人世间的守候也就是这一屋子的灯火,心中的故园,满是爱的风雪,此时已是无声。
年味渐浓,你在他乡看着故乡的明月,我在家乡为你写一封思念的信件。只等那团年夜的一屋子笑声朗朗,只等那窗外的小鸟鸣叫出春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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