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五年（下）
——移民故事
作者 / 赵铁汉（美国）
我在中国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五）
协会成立的起因，可以追溯到1987年2月4日至12日，全国民办科技实业家座谈会在北京召开。中央、国家领导人万里、方毅、宋健等领导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了与会代表。称赞民办科技实业家是冲破旧体制的“千里马”、“贵在民办”。会上有许多实业家和与会代表倡议成立“中国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宋健带头签名，支持成立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协会是在1987年5月2号，在北京宣告成立。中国科协书记陈绳武任理事长，张劲夫、钱学森、裴丽生、费孝通为名誉理事长，华贻芳任秘书长。理事长陈绳武当时也是中央提拨的少壮改革派，作为中国科协书记处书记，热情支持“中关村电子一条街”的建设与发展，并向政府部门提供了一些重要的决策建议，为推动中国民办科技实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也起了关键的作用，功不可没。我是1989年12月在南京召开理事会议后到民协办公室走马上任的。中国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办办公室共有五个人。主任李桐，原来国家科协的副处长、协会会刊主编张健、打字员兼职财务管理、司机小王加上新来的我。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整理全国各地分会会员对南京会议的意见和建议。南京会议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当时社会上出现了对民办企业的“排挤”，对民办科技企业家的“打击”，陈绳武理事长挺身而出，旗帜鲜明地对要不要发展民办科技企业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坚决支持民办科技企业的发展，做企业家的坚强后盾。并廓清了社会偏见。各地分会会员反响热烈，纷纷表示更加坚持以民办科技企业家为主体的创业理念，企盼协会成为实业家与国家领导人的沟通渠道，为企业保驾护航，提供政策支持。我常去陈老那汇报协会动态。他家住在西便门，每次他都热情地招待我，让我感到心里很温暖。更让我近距离接触到陈老对民办科技实业的鼓与呼的勇气和力量；更加感受到陈老对实业家的扶持与关爱；更加理解陈老热心投入到锐意经济改革、创新机制的立场与决心。编辑动态信息、起草协会工作的总结报告也是我正常的工作内容。我在写1990年协会全年的工作报告中，参考国务院、北京市政府工作报告的模式，开始了长篇大论，洋洋洒洒上万字，心想，这回得让秘书长了解认识我这个“铁笔杆子”。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华秘长脸色凝重，神色不对，开始和我讨论我写的报告。他说，看来你是认真完成的报告，但是太正统了。我们不是政府，我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因此，在协会撰写文稿的工作中，一定要舍弃假大空、放弃大话、套话、客气话。他说，民办科技实业是靠实业家们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编出来的。写总结经验也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来不得半点虚假！文风一定要开门见山，简单明了。运用数据、运用事实，抓住本质，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写作要有真功夫，不要做表面文章，建议你砍掉三分之二，留下的都是干货。当我接过华秘书长亲自删改的文稿时，惊呆了！从大标题到小标题；从每个字、每个句子、每个段落，都面目全非，改的幅度之大，是我写作生涯中第一次经历，真是受益匪浅啊！协会维护企业和实业家的权益，主要有两大渠道，一个是通过协会会员中的人大、政协委员，调研立案上报人大、政协，成为会议提案加以落实解决；一个是通过理事长、理事调研研讨，形成文件上报科协、科委，通报相关部门加以协调解决问题，确实体现了协会的宗旨和服务意识，受到广大会员的认可，吸引了众多的新兴的实业家成为新的会员。我还常常陪着秘书长走访理事和理事，每次都是有备而去，集中探讨民办民营企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反映实业家的呼声。这其中给我一个突出的印象是，这些理事长、理事会成员，真不是挂名的，真是干实事的。一年中，我陪华秘书长走访了宋健、费孝通、胡德平、段永基。每次都是解决实际问题的，令人感动。在民盟中央与费老接触中，我告诉他老人家，我曾采访过河北农民企业家闫建章时，令我惊讶的是，费老讲出了他为支持乡镇企业的发展，亲自上书总理，参与了加快乡镇企业发展的具体意见。如今费老又在为民办科技实业的发展献计献策！办公室主任李桐也是共青团出身的年轻干部，快人快语，热情活泼，对我很信任也很尊重。上班早点晚点也不说什么，对我的工作十分支持。我建议协会为会员办实事，开辟北京新产品展示柜台的活动。不但同意，而且主动列出相关企业家的名录，终于在西四航天技术市场二楼开辟了“全国民为科技实业新产品展示厅”，受到广大消费者的关注。以后，凡是接来送往吃饭的差事还总是叫我陪客，酒桌上就算数我这个草原出来的汉子能喝了。酒桌上也交了不少酒肉朋友。偶尔外出下基层调研的时候，基层分会会员们更是热情的让人不可思议，有时候一天应付两场饭局。而我的体会是，正是如此，在饭桌上，在朋友中看到听到了真话、实话实说，唯独没有套话、大话。后来，李桐主任去了海南发展。临行前还特意到了我家，和我道别，并诚邀我与他一起创业。可我一家户口刚有了着落，哪里也不想去，就想过踏实的日子了。李主任御任，从科协调来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大姐张主任，非常平和，非常认真。过去华秘书长走访的工作，有些也是让张立任去办理，我也时常陪她做好请示汇报工作，她的工作很快就得到了各界的广泛好评。1991年初，我妻子找到华秘书长，不同意把我的档案放在科协，而是让我去化油器厂，一个1958年大跃进产生的大集体企业上班。我身不由已的离开了协会，重新吃起了“大锅饭”，到前门大栅栏陕西巷33号北京市化油器厂去上班了！也就此结束了五年漂波的特殊的人生经历。然而，这五年特殊的人生经历就是经历了五个不同类型的新兴的社会团体、不同所有制的新经济实体，展示出来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的新思路、新举措、新途径，去多层次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农村青年》1984年创刊，面向全国所有渴望成才、致富、创业的农村青年一本杂志，利用一本杂志开办了“中国农村青年致富刊授学校”成千上万名农村青年开展了学文化、学知识、学技能的热潮，上亿册图书杂志送到了农村的千家万户，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历史；改革开放，振兴经济，科技先进。把先进的科技信息及时有效的传播出去，正是科技情报中心承担的历史责任，北京科技情报中心，虽说民办机构却作出了有益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大胆尝试；星罗棋布在胡同、里弄的街道社区的小企业如何扬长避短，发挥地城优势，招商引资，强强联合，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是街道经济发展的重要课题，北京新街口街道率先成立华农经济开发公司的作法发挥了有益的重要的示范作用；民营科技企业的出现，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千里马，《中国科技产业》杂志、“中国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伴随着民办科技企业的新生事物，应运而生，为民办科技企业鼓与呼，推动新型经济形式向更高更强的方向发展，敢于挑战、敢于承担责任，受到了实业家的好评，引起了国家上层领导的关注。而我有幸参与其中，在这里接触了许多新的事物，新的人物，为后来的人生经历和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令我终生受益！写于2020年11月28日波士顿作家诗人简介：
赵铁汉，北京知青。北京十三中68届高中生，1968年到陕西延长县刘家河插队，1970年转入内蒙兵团57团。1984年脱产在电大专科学习，1986年毕业，借调到中国青年杂志农青刊校，1990年正式调回北京，始终在基层从事文化教育、社区建设与城市管理工作，2008年退休。几十年来，先后在国内外期刊杂志上发表诸多文章，包括文学作品。现居美国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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