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明雨水打湿的记忆

(留影于2011年2月6日)
历经岁月的洗涤 生命的筋脉越清晰
两朵花,恬美、温馨

生命的相依
被清明雨水淋湿的记忆
周昭荣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两句诗打开一个节日,一些被清明雨水淋湿的记忆倾泻而来。
3月25日上午,我们五姊妹驱车到青龙山给母亲扫墓,顺着记忆的石梯拾级而上。墓碑上妈妈善良慈爱的脸静默着暖意,点点滴滴的春雨情意绵绵错落有致的洒在墓上,像妈妈深情的表达。
这个时候,徐徐吹来的春风卷着花香四溢环绕墓旁,雨水泪水交织在一起,心香花香融为一体,妈妈在地下墓里,我们在地上墓外,真是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
我欣慰地告诉妈妈说你有曾孙女了,还有一月多就一岁了,我退休了,爸爸身体还好。我瞻仰她微笑的遗像,她好象在听我述说。我们开展了献花、点烛、烧香、献祭品等传统祭奠活动,向母亲遗像三鞠躬,祝她在天堂安息。妈妈,我们带着深沉的思念走来,带着你的深爱回家。
母亲虽然逝世四年多了,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她生前的关爱我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思量,自难忘。
母亲对我们五姊妹一视同仁,她一辈子都对每个子女关爱备至。困难时期,大家上桌子吃饭了,她永远是最后一个到。有时没有足够的食物,她就自己忍饥挨饿,决不让儿女饿肚子。改革开放时期,家庭条件好了,她还是善始善终、体贴入微关怀儿孙,逢年过节,通知大家回家吃饭,如果有一人中午没到,她一定就要先留下菜,等到儿孙晚上来吃。妈妈这种朴实无华的爱子情怀几十年如一日。
2012年8月10日晚8时,母亲去世后的第30天,92岁的父亲主持召开了一次特殊的家庭会。会上,他时而流泪,时而哽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哭泣。
“最近,你们在我生病时对我很好,轮流照顾我,我很感动。过去,我生病是你们母亲照顾我,她是你们的好母亲,一辈子只关心他人,不关心自己。”这是父亲的开场白。我们五姊妹含泪倾听,原来,孩子做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尽了极小一点孝心,就能让父亲如此感动!父亲对母亲的评价恰如其分,她对我们恩重如山。
父亲时而老泪纵横,时而欲泪还住,接着说:“过去有的事情对不起你们,三妹有次违纪挨批评,姐姐乱用了一分钱挨打。当时,你们母亲独自流泪,她心疼不语。”我想起来了,父亲批评三妹是因为当时他是制鞋厂厂长,省劳动模范,要求子女严格;打姐姐是因为当时家穷,父母每月几十元工资要供养5个儿女。父亲说对不起我们,其实这世上哪有父亲对不起儿女的呢?母亲独自流泪,因为儿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痛的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卧床不起多年,但从不要求子女照顾她,每天清晨都是父亲给她递洗脸帕。2012年7月9日晚上母亲还很正常,我们小两口看她时,她还惦记媳妇的生日快到了,临别时,我对妈妈说,再见;妈妈对我说,昭荣慢走,母子俩笑容满面挥手致意。
谁知第二天早上7时,母亲就与世长辞。在向母亲遗体告别时,见其犹如秋叶之静美,我们欲语泪先流。这晴天霹雳,悲天动地之际,这真是“生死两重天,阴阳一瞬间”啊!
父亲含泪说:“妈妈生前勤俭持家,平时有点零花钱自己舍不得用,都用在节假日你们回家吃饭。她去世时,我没有与她讲到话,不知她有什么话要对你们说。这一辈子,我们省吃俭用给你们存了几万元。现在,我每月只用三元钱剃一次头。”我想:父母亲太不容易了,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母亲很难穿件新衣服,父亲有条短裤是上世纪60年代买的至今还保存着,退休后又做烟生意,就是为了给儿女存这些钱。
父亲又泪蒙蒙地说:“我和妈妈这辈子从来没吵架,我强势点,她忍让点,家庭就幸福快乐!现在我住的房子给三妹,因为除了三妹没房子,你们都有房子。今后凡是儿孙的生日,我都要送400元,是要让你们相互照顾、相互谦让、和谐相处。”这一席话道出老两口一生的人生真谛。
我们频频点头,父母的言传身教,留给我们的不是物质财产的多少,而是精神财富的丰富: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关爱他人、勤俭节约、和谐相处。这就是我们一代代可以相传的家风家训啊!
母亲的音容笑貌在脑海回放,不知不觉扫墓归来到了父亲家,我们陪95岁的父亲打麻将,我们由衷感慨:这一辈子有这样的好父母是我们的福气!亲爱的父亲、母亲,这一辈子我们要传承好家风,铭记家训,做你们的儿女没做够,下一辈子还做你们的儿女,好不好?
作者简介 周昭荣,四川内江市中区人大常委会办公室退休干部。擅公务员招考培训,喜爱诗文,作品在各种刊物和平台刊发。
后记:
一场雨,一些个人,一生记忆!
这些朝向生活的素面文字,往往与真实、深情靠得最近。那些温馨的记忆历历清晰,斯人却早已远去,必须学会边走边珍惜!
依然记得2011年2月6号,和二姐去看望舅公舅婆的情景,那些灿烂的笑,那些温馨的偎依,那些静美的深意!幸运地,我找到2011年2月11日的这篇日记,它事先预习了我今天的日子!
把我,还给你
刘小芳
扫净最后一片烟花,揣好最后一句祝福,训鸽划过朗润的天空时,该打句号了,这春节。只是,隐隐地,我看到的是一个叹号,欣慰而幸福!记忆的口袋就要系上,再一次清点我精心的收藏。
  把我还给你,亲人!以节日的名义,把我的快乐,我的傻气,还给你!只要快乐溢满你的日子!
  这样想,就这样做了。牌,我是技艺不高的,却输得开心;酒,我是饮量不大的,却醉得舒畅;相,我是技术不精的,却拍了几个G。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咱傻楞楞的乐天派一个,只为大家一个乐。我想,一个人,就是一个能量磁场,我们有理由让每个进入这个场的人感受一种清爽,一份愉快,不应过分释放情绪垃圾。我们实在给不起别人什么,就给一个笑,一份轻松吧。生命,在付出中充实,这句话,是有深刻的禅意的。
  把我还给你,亲人!以节日的名义,把我的唠叨,我的理念,还给你!只要生活多一层温暖的底色!
  这样期待,便试着改变了。开年后,家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坚持做兼职厨娘,让老公小小的吃惊了一把。将这作为事来说,自然是惭愧的。但我确实一直远离庖厨,招待客人,更是稀有的事。与其说这是幸福,毋宁说是缺憾,几天实践下来,我明白:掌握厨勺的人,才是真正掌握和懂得生活的人。想起初二那天,哥哥们去城郊钓了二十多斤鱼,大哥亲自主厨,一大盆鲜椒鱼,三大盆火锅鱼,两个来小时就被一大桌人马虎虎地扫光光,好个鱼足酒酣!嘿,大哥那个得意的,没的说!一抹炊烟的味道,才是生活的一个重点脚注。
  把我还给你,亲人!以节日的名义,把我的时间,我的爱,还给你!只要幸福从你心头长出来!
  这样期望,就这样做了。我敬爱,更宠爱我的母亲,让坚强和硬实了一辈子的母亲柔软下来,接受夕阳温情地照耀。“妈妈,你心情的好坏是我们生活的幸福指数,你为我们做最重要的事,就是开心!”父亲七十大寿上,母亲喝下敬酒,悄然哭了。我知道,这是一种需要。我也知道,母亲,是真放下了,为了我们,一如几十年前为了我们一样。看着母亲心头的坚冰融化,祥和地荡漾成春天的涟漪,我笑出了泪。让母亲放下,接受几十年的创伤,是很残酷的。我一点一点把那些伤口揭开,任母亲又一次阵痛,再小心翼翼地为母亲缝好,让它们真正长出痂,愈合。那缝合所用的针线,正是母亲对我们的爱啊!
  把我还给你,亲人!以节日的名义,把我的童真,我的天真,还给你!只要笑容开满你的脸!
  这样想着,就去寻找一种回归了。九十岁的祖公系着宽大的素格子围裙,俨然一个大小孩。他耳朵的门已经关上,只管听他絮絮叨叨,一脸慈祥的笑,像柔柔的阳光。八十七岁的祖母目明耳聪,只是怕冷,半躺在床上。我们说要给她照相,她从床头搬出一个盒子,拿出一把梳子来,原来是梳装盒!其实祖母戴着帽子,头发一点都看不出乱。梳完头后,祖母孩子般问要不要换件衣服,那一刹,我深深震撼了。这简单的仪式,表达的是祖母面对镜头,面对自我的神圣感,对美的敬畏感!生命精致到如此,可赞可叹矣!
  把我还给你,亲人!以节日的名义,把我的智慧,我的期望,还给你!只要希望催生着成长的脚步!
  这样希望,就这样坚持。大家说我的红包放得高,不好拿,却又渴望着拿。我有个原则,基数一百,进行才艺表演再分配,能者多拿。唱歌、跳舞、朗诵、弹琴、快板、吹笛、讲故事、串成语、猜谜语等节目不限,主持、串讲报幕都算。为这个准备,一些小家伙要制定一年的计划。今年的表演晚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从第一个节目的生涩感,到最后,俨然是一个个真正的小演员了。这个小舞台,给了大家无限惊喜和震惊,谁料到,那些小小脑袋里有那么多东西呢!我想,如果把所有压岁钱都集中在一起,把舞台布置得大一些,族中人员都参加,这一定可以成为催生成长的动力原点。
  把我还给你,亲人!把女儿的身份还给你,把母亲的身份还给你;把妹妹的身份还给你,把姐姐的身份还给你;把幼辈的身份还给你,把长辈的身份还给你~~只愿你开心,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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